秦家别墅。厉萧一把推开了门,客厅内一片漆黑。他不耐的抬手扯开了领口的领带,衬衫纽扣被崩开,厉萧坐在沙发上,放松了身子。反应过来的那瞬,刚刚在酒吧里夏子逢的话再次响起。...
机场内,人潮川流不息。
厉萧不知道是怎么挂断的夏子逢的电话。
他一路朝机场内奔跑,与无数人擦肩而过,匆忙的扫过一个又一个陌生面孔,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他想看见的人。
嘈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,而在厉萧耳边更多的是一片轰鸣。
他不顾众人的目光,在机玛⃙丽⃙场拔足狂奔。
心中逐渐上涌的不安让厉萧不敢停下步子。
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,可是他从未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这样清晰的感知到,如果他现在没有找到陈曼,将会永远的失去她。
“先生!这里是安检!你不能进去!”
机场安保人员的声音响起,厉萧却依旧固执的往前冲。
他冰冷的看着阻挡着自己的安保人员,冷冷开口:“让开!”
安保人员也看出来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,十分为难:“先生,机场有规定,安检不能进的。”
厉萧在交谈之中逐渐冷静了下来。
他后撤了一步,抬眸看向了机场里用来播报航班信息的大屏幕。
厉萧知道简家的生意大多数在美国,他看向安保人员:“现在最早的一班飞美国的是哪一趟?”
安保人员闻声一顿:“刚刚有一辆,不过已经起飞了,之后的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。”
厉萧闻言,眸色愈发深沉。
残存的理智告诉他,现在在这边的找也无济于事。
厉萧转身走出机场,重新上了车。
车内空间狭窄逼仄,厉萧重重出了一口气。
许久,他终于稳下了心神。
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,声音低沉:“现在派人去守着美国机场,国内航班一旦抵达就让陈曼接我的电话。”
话落,厉萧立即挂断。
他面色冷沉。
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不告诉自己,她怎么敢!
……
秦家别墅。
厉萧一把推开了门,客厅内一片漆黑。
他不耐的抬手扯开了领口的领带,衬衫纽扣被崩开,厉萧坐在沙发上,放松了身子。
反应过来的那瞬,刚刚在酒吧里夏子逢的话再次响起。
“陈曼走了。”
这五个字落在他的心尖,厉萧呼吸一窒。
就在这时,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。
厉萧几乎是立马转头看去,来电显示人赫然是好友夏子逢。
他蹙紧了眉按下了接听,夏子逢那边显然已经不是在酒吧,十分安静。
“厉萧,”夏子逢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低沉,“陈曼的爸妈抢救无效,去世了。”
厉萧的瞳孔骤然放大。
他攥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收紧,就听夏子逢的声音再次响起,似乎有些犹豫:
“其他的事我到了再和你说。”
厉萧回神,答应了一声之后电话也被挂断。
半小时后,别墅大门被叩响。
夏子逢匆匆进门,在厉萧的对面坐下:“现在简总和简夫人在过世了,简家乱成了一团。”
“我家里人想要分一杯羹,我才会知道这些消息。”
夏子逢看着眼前的厉萧,像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继续说下去。
厉萧却只是冷冷开口:“你说。”
夏子逢叹了口气:“之前简家不顾董事会的反对终止了和你家的合作,赔偿合同走完之后亏空不少,资金链岌岌可危。简总和简夫人也正是因为这个,所以才会亲自前往美国。”
厉萧闻言,只是冷静的点了点头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,一旁的夏子逢却忽然出声:“你要干什么?”
厉萧一边翻找着助理的电话一边开口:“我叫了人在美国机场等陈曼,现在这个情况的话,我要让我的人直接在她落地之后把她带回来。”
看着好友这副模样,夏子逢有些不忍。
可他还是在厉萧的电话拨出之前开了口。
“她落不了地了,陈曼坐的航班出了意外,坠机了。”
他没好气的按下了接通,把火发在了好友的身上:“说。”对面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。厉萧本能的觉得不对,蹙了蹙眉:“说话。”夏子逢的声音有些低沉:“我去你家和你当面说。”...
话落,房间一片死寂。
厉萧大脑一瞬空白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厉萧终于开口:“……你说,什么?”
夏子逢将刚刚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。
“我已经派人去搜救现场了。”
厉萧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疼痛。
许久,厉萧艰难开口,嗓音嘶哑:“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。”
夏子逢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,但最后还是起身出门。
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厉萧一个人。
他将手机丢在一旁,随即木讷的起身走向了浴室。
温热的水洒落在肌肤之上,厉萧穿好了浴袍,在柔软的床上倒下。
此刻酒劲还没有下去,厉萧微阖桃花眸,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中。
眼前的幻影逐渐变的真实,陈曼穿着条银白连衣裙,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。
“厉萧,照顾好自己。”
梦中,陈曼的声音十分轻柔。
厉萧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,抬手想要抓住她:“陈曼!”
“我们把没有说清的话说清,你回来!”
可是眼前的陈曼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,身子逐渐变的透明……
“陈曼!”
……
厉萧低吼出声,猛然睁开了双眼。
天色微亮。
厉萧坐起身,梦中的画面愈发的真实。
他抬手抹了把脸,心中一阵兵荒马乱。
房间内一片寂静,厉萧偏头看向了一旁的时钟,已经是早上七点。
脑海中又闪现了陈曼的名字,厉萧心中涌上一阵烦闷。
他起身下床,下楼之后刚准备去热热牛奶,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。
厉萧手中动作一顿,心中莫名有些期待,可拿起手机的那瞬,只瞧见来电显示人是夏子逢。
他没好气的按下了接通,把火发在了好友的身上:“说。”
对面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。
厉萧本能的觉得不对,蹙了蹙眉:“说话。”
夏子逢的声音有些低沉:“我去你家和你当面说。”
厉萧一愣,电话却已经被挂断。
他毫不在意的将手机放下,起身继续热自己的早餐。
没过多久,门应声而开。
夏子逢走进来之后,厉萧敏锐的发现他手上还拿着个牛皮纸袋。
“你干什么。”
厉萧蹙了蹙眉,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。
夏子逢道:“这是我从搜救现场拿到的……”
“停。”
厉萧硬生生的打断了夏子逢的话,他神色冰冷:“我不想知道,我什么都不想知道。”
“我一点也不在乎陈曼,一点也不想知道关于陈曼的事。”
他向来都是这幅冷冰冰的模样,换做以前夏子逢这时候一定要嘲讽他两句口是心非。
可是现在夏子逢却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,看着他。
厉萧被看的一瞬心慌,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。
直觉告诉他,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事。
“就算是她真的死了,你也不在意?”
夏子逢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厉萧闻言,心尖狠狠的颤了一下,下一秒却冰冷开口:“不关我的事。”
夏子逢眸色暗了暗,他抬手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牛皮纸袋。
厉萧下意识的看了过去,几乎是瞬间,手中的玻璃杯落地。
——“啪!”
玻璃碎了一地。
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的,是陈曼的死亡证明。
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手掌,殷红的鲜血涌出,他却好似感知不到痛一般。……三日后。秦氏集团,总裁办公室。厉萧坐在办公桌前,眼下一片乌青。...
厉萧的瞳孔骤然放大。
他很想告诉自己,这是假的,这是夏子逢给自己开的玩笑。
可无论是夏子逢严肃的神色,还是死亡证明上的公章,都说明着一件事。
这是真的。
陈曼真的死了。
“厉萧,你真的不在意吗?”
“我的人去了搜救现场,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,能够领回来的只有这个死亡证明。简家已经彻底成了过去式,厉萧,你要是难过也不用藏起来,现在没有人看了。”
夏子逢的声音在厉萧听上去那样的不真实。
现在没有人看了。
厉萧的耳边几乎是瞬间响起了当初陈曼的声音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不回来了?”
胸腔之中翻涌而上一阵疼痛,这阵疼痛扼住了厉萧的喉。
他努力沉了沉心,看向摆放在茶几上的死亡证明。
那A4纸张锋利的边缘就像是一把利刃,直直的插进了厉萧的心脏。
二人之间陷入了一阵冗长的寂静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夏子逢终于开口。
“厉萧,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,你最近状态实在是太糟糕,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,往前走吧。”
“人死不能复生,再加上你之前本来也就不喜欢她,现在这样了,对你来说也不算太坏吧?”
或许是因为厉萧的神色太过吓人,夏子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试探意味。
他想要轻描淡写的在好友心中揭开这页,可是厉萧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。
夏子逢见状,张了张唇瓣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。
他知道,厉萧现在听不进任何话。
良久,厉萧终于有了动静。
他微阖双眸,缓缓开口:“是,你说的对。”
可是为什么,自己的心会这么痛?
厉萧不明白,自己不是很烦了她对自己的喜欢吗?
不过是一个朋友而已。
夏子逢刚要说话,厉萧又道:“你走吧。”
闻言,夏子逢只好起身走出了别墅。
客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厉萧缓缓蹲下身子,抬手捡玛⃙丽⃙起了刚刚摔在地上的水杯。
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手掌,殷红的鲜血涌出,他却好似感知不到痛一般。
……
三日后。
秦氏集团,总裁办公室。
厉萧坐在办公桌前,眼下一片乌青。
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,手上的伤没有经过处理,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门被人叩响。
下一秒,助理走了进来。
他瞧着厉萧面色不虞,语调小心翼翼又透着担忧:
“秦总,您已经三天没有回去了,要不要去休息室睡一觉?”
助理小刘的声音不大,却回荡在了空旷的办公室内。
厉萧置若罔闻,只是看着眼前的合同。
小刘上前将手中的餐盒放在了桌上:“秦总,您不能把身子熬坏啊,吃点东西吧……”
厉萧抬眸,神色冰冷:“我不饿,还有什么事?”
闻言,小刘一愣,声音有些发颤:“秦总,我们应该向前看。”
厉萧微阖双眸,眸底升起一丝怒意,他抬手将餐盒扫落,声音沙哑。
“她死……我不信!”
想到这里,厉萧抬手拨通了内线:“帮我查清楚那天晚上飞往美国的航班,我要所有消息。”说到这,厉萧顿了顿,又补充一句:“再查一查,有没有一个叫陈曼的墓,位置在哪。”话落,厉萧将手中的听筒重重的砸向了桌面。...
夜幕降临。
夜色透过落地窗侵袭了办公室内的角角落落,只有电脑屏幕还散发着昏暗的光亮。
厉萧坐在办公桌前,剑眉紧拧在一起。
白天里小刘的话彻底引爆了厉萧最后一点理智。
他不耐的抬手扯了扯领带,胸腔之中涌上的烦闷挥之不去。
陈曼怎么可能死了!
想到这里,厉萧抬手拨通了内线:“帮我查清楚那天晚上飞往美国的航班,我要所有消息。”
说到这,厉萧顿了顿,又补充一句:“再查一查,有没有一个叫陈曼的墓,位置在哪。”
话落,厉萧将手中的听筒重重的砸向了桌面。
厉萧缓缓起身,走出了办公室。
秦家别墅。
厉萧推开门,却是漆黑一片。
空旷的大厅里安静的可怖,他抬手按亮了灯,快步在沙发上坐下。
厉萧低垂下眼眸,便看见了那日夏子逢带来的死亡证明。
它安静的躺在地上,旁边是带着干涸血渍的玻璃碎片。
手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在此刻忽然隐隐作痛,厉萧眸色一暗,起身回到了房间内。
“陈曼,有本事你就躲我一辈子。”
他语调低沉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:“反正你这么爱装死,我就成全你。”
话落,厉萧打开了衣柜,将陈曼留下的衣物一把拿起后匆匆下楼。
他将陈曼留下的所有物品堆放在草坪上,摁下了打火机。
末了,厉萧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,转身回到客厅捡起了那张死亡证明扔进了火堆。
火苗一瞬窜高,浓烟滚滚。
高温烘的厉萧几乎快要睁不开眼,可他却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,像是感知不到一般。
“厉萧!”
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,夏子逢冲上前将厉萧从后院带回了客厅。
他看着眼前的燃烧的杂物,满是不解:“你这是干什么?!”
那火势不大,不多时便熄灭。
厉萧没说话,只是瘫坐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“厉萧!”
夏子逢的声音有些着急,他的举动未免有些太反常。
“我没事。”厉萧收回视线,“你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?”
夏子逢见他终于回应自己,眸色沉了沉:“我听你助理说你这几天都没合眼,老爷子和你爸妈去了国外,我他妈过来看看你死了没!”
他只希望自己的好友不要进行这种自毁,趁早接受陈曼离世的事实。
可厉萧怎么可能听劝,他冷冷瞥了一眼夏子逢:“你没别的事干了?”
夏子逢见状,叹了口气:“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和我说,我们出去喝一杯,也比你放火烧自己家来的强。”
见厉萧不说话,夏子逢又道:“我知道陈曼死了这件事你一时半会不能接受,但是你必须往前走。”
厉萧闻言,冷笑一声:“你也这么说。”
“夏子逢,你也骗我。”
夏子逢一愣,随即起身:“你他妈真是不可理喻!”
话落,夏子逢转身便走。
厉萧却只是站在原地,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缓缓出声。
“陈曼,你到底在哪儿?”
厉萧不耐的蹙紧了双眉,猛吸了一口香烟,击喉感忽然来袭,大脑一瞬清醒了不少。可是那阵烦闷还哽在胸口。夏子逢见状,抬了抬手,那女人便瘪了瘪嘴和厉萧拉开了距离。“你又怎么了?”...
入夜。
夜色酒吧。
舞池里晃动着音乐,年轻的男女肆意舞动着肢体,厉萧对眼前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,夏子逢带着他入座了卡座。
厉萧任由眼前一个十分谄媚的女人给他点燃香烟,挑了挑眉。
可下一秒,他脑海中却浮现了陈曼的声音。
“厉萧,少抽烟,对身体不好。”
厉萧不耐的蹙紧了双眉,猛吸了一口香烟,击喉感忽然来袭,大脑一瞬清醒了不少。
可是那阵烦闷还哽在胸口。
夏子逢见状,抬了抬手,那女人便瘪了瘪嘴和厉萧拉开了距离。
“你又怎么了?”
夏子逢的声音响起,厉萧将手中香烟按灭,声音慵懒:“没怎么。”
话落,夏子逢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他笑了一声,随即扭过头对着一旁的服务生说了些什么,随后又对上厉萧的目光:“等着,我给你找点有意思的。”
厉萧闻言有些莫名其妙。
现在已经夜深,酒吧内的人群愈发的疯狂。
正当厉萧觉得无趣想要走时,夏子逢却忽然神秘一笑拉住了他:“来了。”
厉萧兴致缺缺的顺着夏子逢的目光看过去,却是忽然一怔。
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裙,清秀眉目点缀着淡妆,可举手投足之间风尘味十足。
而女人的那张脸,五官与陈曼极其相似!
只不过她与陈曼身上的气质天差地别。
见厉萧这幅怔愣模样,夏子逢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,说话语气不无得意:“怎样,这个合你口味?”
厉萧被好友的声音拉扯回神,他冷笑了一声:“一个陈曼不够烦,你又给我弄一个过来?”
夏子逢朝着女人招了招手,话里有话:“再来一个你就不会烦了。”
被唤作小雪的女人立即上前,她在厉萧身边坐下,替他到了一杯酒,声音极其温柔:“厉萧,这杯我敬你。”
那一声“厉萧”好似直达厉萧的心底。
他不自觉的端起了酒杯和杨雪碰了碰。
夏子逢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中大石落地:“来!今晚不醉不归!”
绚烂的灯光和极其嘈杂的音乐糅杂在一起,杯中烈酒一杯杯下肚。
不知不觉中,酒局过半。
酒吧里的人散去许多,厉萧靠在卡座上,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。
“好了好了,差不多行了。”
夏子逢的声音响起,杨雪十分知趣的退到了一边。
厉萧满身酒气,并未说话。
夏子逢站在他眼前,拍了拍他的肩:“你看,世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很多,人也有很多。”
厉萧闻言,弯了弯眸,语调低沉:“你最近总是话里有话。”
夏子逢哪儿能不知道厉萧这是故意装听不懂,索性把话摊开了来说:“一个陈曼而已,我可以再帮你找到无数个,你该要往前走了。”
就像杨雪一样,只要和陈曼长得像,然后按照陈曼的性格培养,有什么难的?
夏子逢话音落地,厉萧眸色一沉。
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安静的杨雪身上,随即嘲讽一笑。
夏子逢一愣,随即有些恼怒,自己也是出于好心,谁知道厉萧如此固执。
他刚想说些什么,厉萧却起身就走,只甩下了一句话。
“如果陈曼在,她不会让我喝这么多酒。”
夏子逢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,抬眸便看见有人从吧台那边走来,他冲着厉萧挑了挑眉:“你弟来了。”厉萧知道夏子逢说的是秦准,他爸的私生子。“哥,怎么站在这边吹风?”...
一年后,私人游艇上。
今天是渝城秦氏集团举办的聚会,东家是秦氏,场面自然很大。
男人一身高定灰色西装,眉宇之间比起往年要多了一丝沉稳。
“厉萧。”
夏子逢的声音响起,厉萧抬眸望去,随即沉默着对视了一眼,算是打了招呼。
“今天可是你们秦氏做东的局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
厉萧转过了视线看向了海面,并未回应夏子逢的话。
夏子逢瞧见他这副模样,心中自然知道厉萧又开始想念那个女人。
他叹了口气:“厉萧,已经过去一年了,也该放下了。”
话落,厉萧自嘲的笑了一声。
是啊,都已过去一年,他何尝不想放下?
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。
他这一年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,那些声色场所还有没必要的应酬一次都没有出现过。
而秦家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。
秦父生活作风一直不算好,忽然冒出了一个私生子出来,带着小三登堂入室,秦母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。
富贵人家本就是商业联姻,利益化最大的婚姻本就没有爱。
夏子逢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,抬眸便看见有人从吧台那边走来,他冲着厉萧挑了挑眉:“你弟来了。”
厉萧知道夏子逢说的是秦准,他爸的私生子。
“哥,怎么站在这边吹风?”
秦准的眉眼和厉萧有几分相似,说话之间戏谑意味浓厚。
夏子逢的电话响起,他转身离开。
一时间甲板上只剩下了秦准和厉萧二人。
见厉萧不搭理,秦准又道:“如果我不是学医的就好了,还能帮你分担些生意上的事,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吹风。”
厉萧这一年成熟了很多,在听见秦准这挑衅话语,十分冷淡。
自从秦准那个不入流的母亲带着他登堂入室开始,母子二人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。
偏偏对于秦父来说,厉萧和秦准都是亲儿子,家业交给谁,只能各凭本事。
厉萧看着眼前的秦准缓缓出声:“秦家的事,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。”
话落,秦准眸色一沉。
打蛇打七寸,到底是年龄小不如厉萧沉稳,听见他提及自己的母亲,秦准已然是一幅暴怒模样。
他嗓音愈发的低沉:“说到外人,我忽然想起我听家里人说你以前有个老婆,叫陈曼是吧,她对你来说,也是外人?”
说到这里,秦准笑了笑:“说错了,她哪儿是外人,我可都听大家说了,她和你结婚七年,就七年没见面,算陌生人吧。”
闻言,厉萧微眯双眸,转过身语调冰冷:“滚。”
他最恨有人这样提起陈曼。
秦准被他这幅冷淡模样彻底激怒,缓缓开口:“我可不会像她一样逆来顺受。”
他话中有话,厉萧刚想开口,后颈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!
紧接着,晕眩感侵袭全身。
“你死了,我就不是秦家的外人了。”
秦准站在原地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眼睁睁的看着厉萧从甲板上摔了下去!